實時更新｜黎智英案第35日審訊 辯方指飯盒會主要討論業務 陳沛敏：都有討論新聞角度
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與《蘋果日報》3 間相關公司，被控「串謀勾結外國勢力」等罪，案件周四（29 日）在西九龍裁判法院（暫代高等法院）展開第 35 日審訊。前《蘋果》副社長陳沛敏第 14 日作供，辯方圍繞「飯盒會」提問。
辯方指，黎智英於 2018 年認為《蘋果》員工士氣低落，故設立飯盒會與員工溝通，收集意見。陳回應指，黎會在飯盒會講述理念，「包括做生意嘅理念、對於時政嘅理念」。辯方再指，「飯盒會」目的是討論業務或改善報紙內容，而非黎給予指示？陳稱「唔係好同意」， 即使提到如何改善報紙、生意經營，「都會講啲編採指示」。她又指，出席會議的都是編採同事，「講報紙如何改善，就自然觸及新聞點做呀嗰樣嘢囉」。
案件由高院《國安法》指定法官杜麗冰、李素蘭及李運騰審理。控方由副刑事檢控專員周天行、助理刑事檢控專員張卓勤、高級檢控官陳穎琛代表；黎智英由資深大律師彭耀鴻、大律師關文渭及有香港執業資格的新西蘭御用大律師 Marc Corlett 代表。
周三報道：
黎智英案第34日審訊｜辯方：黎曾稱「唔會叫出面啲人撐住」 陳沛敏：指社運界朋友
16:30 休庭
16:04 辯方：飯盒會主要討論業務
陳：都有討論新聞角度
辯方總結盤問，陳是否同意「飯盒會」主要關於業務及如何改善報紙？陳稱「有呢啲內容，都有討論新聞嘅角度嘅嘢囉。或者唔係叫新聞角度，黎先生話要搵咩類型嘅人寫論壇咁樣，或者我之前作供提到疫情，佢要喺中國版做多啲內地隱瞞源頭」，亦想記者訪問多些質疑內地隱瞞的人。
辯方問，例如是報道新冠疫情「吹哨人」李文亮？陳稱「係囉，嗰類嘅報道囉」，又確認疫情源頭是有新聞價值，引起全球傳媒關注。
15:36 陳確認管理層會於飯盒會
紀錄黎同意的重點
辯方指，黎有時也會稱「好提議，請做」，以另一個 Slack 對話為例，當中一名資訊科技部員工提及「App Push」問題，稱「看看黎老闆意見如何」，黎稱「OK，就依他們做法吧」；陳確認。
辯方展示張劍虹於 2020 年 1 月 13 日在 Slack 提到「今天飯盒會議重點及跟進」，指黎有作出跟進，「沛敏，文宗，請就以上劍虹的總結作出檢討和跟進執行會議，否則開完會後很容易忘記」、「請將最近的新發展和提議傳到這裡」。
辯方指張劍虹在上述「今天飯盒會議重點及跟進」，提到「送中三大抗爭圖輯可以結集出版」，詢問圖輯是否指《逆權六月》？陳稱應該是指《逆權六月》及《自由之夏》。法官李運騰詢問，這一點有何意思，最後有否做到？陳稱「就係將嗰啲相結集出版，做一個圖輯」，而《逆權六月》就是結集圖輯。
李運騰追問，張劍虹撰寫的「今天飯盒會議重點及跟進」，是否完整記錄「飯盒會」內容？陳稱「只能夠講簡略，即係食飯食成個鐘頭啦，咁我哋係將黎生同意嘅重點，同埋要跟進嘅重點列出嚟」。
15:05 陳：「我哋其實都係由黎生一錘定音」
辯方展示 2019 年 1 月 2 日的社交平台「Slack」紀錄截圖，一名美術員工提出「香港 18 區也有特色的人和事，做專題探討每區。例如，中環的商廈商舖呎租如何⋯」，黎就此回覆「這些以前有人做過，但也可以再探討用深入些角度去做」。陳確認，員工提出一個提議。
翌日，張劍虹在 Slack 發布「今天重點及跟進」，有關改善報紙內容，陳回覆「謝謝，會跟進」，黎指「沛敏，請你們根據以上總結作事後檢討和跟進執行會議」。陳庭上表示，上述應該是當日「飯盒會」的內容。
至 2019 年 6 月 18 日，黎在 Slack 詢問「各位同事，請將我們在報紙雜誌化過程中做了些甚麼，準備做些甚麼和還有些甚麼想法和意見」，陳回覆「請各位星期四午飯前在這裡踴躍提意見」，林文宗表示「收到」後再提出意見，黎回覆他「到時拿出來討論」。
辯方詢問，「飯盒會」實際上有否討論林文宗的建議？陳稱有，「林文宗講咗啲具體做新聞嘅題目出嚟呀嘛，咁到時去到飯盒會上面，黎智英先生會就林文宗講嘅嘢回應囉，咁佢一定會觸及佢角度覺得係點呀，佢覺得好定唔好呀，咁其實都會討論到做新聞角度嘅問題囉」。
陳續指，「咁而且因為黎生作為老闆，佢喺飯盒會講咗佢嘅意見，咁我哋所謂嘅跟進，係跟進佢同意咗啲咩嘢，調返轉，佢喺會上覺得唔需要做、覺得冇咩意思，變咗我哋唔會特別去跟進呢件事囉」。她強調，「正如我之前講，黎生好有自己睇法，同埋喺某啲時候都比較強勢啲嘅，咁所以我哋其實都係由黎生一錘定音咁囉」。
14:53 辯方：黎於飯盒會沒給予編採指示
陳：「唔係好同意」
陳在盤問下同意，《蘋果》各部門有「飯盒會」，例如報紙版、網上版，員工在會議前幾天提出問題，黎在會議評論或提出建議。陳指，黎在會議上討論同事所提出的問題，「但係我會有個感覺，如果黎生對嗰個題目冇咩興趣，會輕輕帶過。黎生都係好有自己睇法嘅人，如果個題目想講嘅，佢會講多啲，多啲佢嘅睇法出嚟」。
繼續閱讀
她又確認，如張劍虹沒有出席會議，會由她負責會議紀錄。辯方問，有否出現黎沒有出席「飯盒會」、由張劍虹召開會議的情況？陳稱「可能試過一兩次係咁，因為如果黎生出席唔到，我哋自己開會都得啦，唔使特別開飯盒會討論事情」。
辯方指出，「飯盒會」目的是討論業務或改善報紙內容，而非黎給予指示？陳稱「唔係好同意」， 即使提到如何改善報紙、生意經營，「都會講啲編採指示」，例如她出席「飯盒會」，都是編採部員工出席，「同埋有時好難分開，講報紙如何改善，就自然觸及新聞點做呀嗰樣嘢囉」。
辯方指出，「編採指示」是指黎著記者報道甚麼或不報道甚麼，而非一般報道角度。法官李運騰著辯方直接指出問題，辯方遂稱，黎從沒著記者報道甚麼或不報道甚麼。陳表示，黎比較少說不要報道甚麼，但若有大新聞發生，如 2019 年反修例社會運動、疫情，上述內容一定會報道，黎在會議時亦會觸及到相關內容。
辯方指，即使黎觸及到新聞內容，也是一般內容，而非特定內容？陳舉例指，黎要求訪問示威者，「佢唔會話訪問某個某個示威者，佢會講到個方向，例如想知多啲呢個人嘅心聲」。法官李運騰澄清辯方問題，指辯方是問黎會否提及報道角度？陳稱「我認知係都會有討論到囉」。
14:37 辯方指黎設飯盒會為收集員工意見
陳：包括表達時政理念
陳沛敏第 14 日作供，辯方圍繞「飯盒會」提問。辯方指，黎智英於 2018 年認為《蘋果》員工士氣低落，希望設立一些渠道與員工溝通，陳指「我記得佢係改善咗啲飯堂服務嗰啲嘢」。辯方續問，黎設立「飯盒會」以收集員工意見？陳指黎設立飯盒會，是想講多一些理念，「包括做生意嘅理念、對於時政嘅理念」。
辯方指出，黎亦關注《蘋果》業務及報紙內容，陳稱「可以咁講」，亦同意曾應黎的要求，草擬一份予同事的問卷。辯方展示陳向黎發送問卷，她稱希望黎給予意見：
各位同事，為提升報紙質素，希望你們能提供意見。供我們跟進改善
1. 現時報紙的內容，包括文章、攝影和圖像，有什麼不足？哪類內容需要加強？哪些可以削減？
2. 版面設計有什麼地方需要改進？
3. 報紙製作流程有什麼需要改善？有沒有一些環節可以簡化？
4. 需要加強哪一方面的人手？外界有沒有一些高手可以用特約、合作方式，以讓他們豐富我們的內容？
5. 專題、人物是報紙重點加強的內容。這方面有何建議？
6. 對報紙內容的呈現方法有什麼創新做法可以嘗試
黎其後回覆「沛敏，很詳細，或可加上『以上只是我想到的問題，顯然是不足夠的，你有什麼新提議？』謝謝。黎」。
陳其後與林文宗講述此事，並發送「老闆與網主管開會的紀錄」，提到「黎老闆再重申質量既重要，公司會不斷 update ，包括管理、環境、條件等等，亦希望大家承諾做到質量」。辯方詢問，上述會議是否「飯盒會」的前身？陳稱不太記得會議是黎特別召開，還是一個定期會議，但同意時間上是早於「飯盒會」。
14:34 開庭
案件編號：HCCC51/2022
法庭線 The Witness Facebook 專頁
法庭線 The Witness Instagram 專頁
法庭線 The Witness YouTube 頻道
